陆薄言一向警觉,睁开眼睛,见是苏简安,打开了副驾座的车门:“忙完了?” 记忆里那段痛失母亲的岁月,那天山上的惊雷和暴雨,都无法再惊扰她的入眠。
“我看见的呀!”副经理说,“前几天我看见苏总在我们公寓楼下的餐厅给洛小姐买早餐;昨天晚上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,早上我看见苏总抱着洛小姐回公寓的。要是没有在一起,他们能这么亲密嘛?” 苏亦承猛地一用力,一下就把洛小夕按到了墙上。
苏简安出来时只有一个男人站在洗手盆前,单手撑在盥洗台上,她本不想理会,却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的另一只手在流血,而他蹙着眉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,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 台风即将要来临时,有人报警称在一座山上发现一名女死者,十七八岁的少女,被强占后又被杀,死状惨烈。
苏简安终于放心的笑了笑:“我为了谢谢你才花这么多心思的,不过不是谢谢你替我带那支祛疤膏,而是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做的一切。” 她不顾及自己身为公众人物的形象,苏亦承的面子总要顾及的。
“……”陆薄言用无声来表达他的疑惑。 他一心要得到什么、他放弃了什么,都是因为苏简安。
康瑞城不悦的停止了摇晃藤椅:“她丈夫姓陆?” “啊!”
不行,今天一定要陆薄言全部补回来! 洛小夕要他们名正言顺,哪怕他已经说出他们有可能、让她当他女朋友这种话,她也也无动于衷,无非就是要他说出这句话。
逃是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,她不要再呆在这座山上,她要下山,她要回家。 沈越川却完全曲解了苏亦承的意思:“你是想说你不在意洛小夕?哎,那我可下手了啊,别怪我没有提前跟你打招呼!你……哎哟你他妈打我干嘛!”
她了解洛小夕的性格,只要有什么稍微刺激她一下,她的自愈能力就会爆发出来。 生命对时间来说如此微不足道,谁走了都好,它从不停下脚步。
陆薄言替苏简安把安全设备都做到位,最后才去拉下自己的防护,偏过头看了苏简安一眼,她的神色近乎僵硬。 末了,她就蹲在陆薄言的跟前盯着他看。
“你再出声,我现在就……” 对待悬案,闫队一直都是这种态度。他赞同小影说的,时间会导致线索流失。但世事无绝对,有些线索,恰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浮现出来。
苏简安找到餐厅的工作人员,借用了他们的应急药箱,熟练利落的给男人的伤口消毒上药。 光是想怎么帮陆薄言过生日已经够让她头疼了,还要给他挑礼物……
说完,洛小夕一阵风似的飘走了。 五点整,苏亦承签好最后一份文件,钢笔放回笔筒,这一天的工作全部结束。
她想了想,突然笑出声来。 “庞太太,你看人这么准呐?”不知道是谁半开玩笑半较真的说。
“唔……”苏简安翻了个身,卷住被子蒙住头,“让我再睡五分钟,五分钟就好……” “呃,你……生气了吗?”洛小夕的声音里满是逼真的愧疚,但只维持了不到三秒,她就笑了,“那你慢慢气着啊,下午见!”
一冲进房间她就打开衣柜,挑挑选选,衣服明明不少,却不知道换哪件。 洛小夕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挑,但有些小习惯,是她这么多年来都改不了的,比如矿泉水她只喝某品牌的,其他的死也不愿意喝。
“你才不用急呢。”苏简安戳了戳他的肩膀,“翘班也没人扣你钱、没人敢骂你,我不一样,我顶头好多上司的。你快点!” “唔,陆薄言!”苏简安后知后觉的挣扎起来,鞋子都踢到草地上去了,“你放开我!”
只有江少恺一个人热情高涨半声苦也不叫,去喝水的时候苏简安问他为什么,他说:“死者和活人,我选择死者。” 男人问:“你不问我怎么受伤的吗?也许我是坏人。”
洛小夕不解:“你为什么道歉?” 她没想到的是,他挽起袖子拿起锅铲,举手投足间风度依然,甚至还有一种居家好男人的味道,还是帅得让人头破血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