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陈给苏亦承送完衣服回公司,脑子还是乱乱的,走着走着就撞上了副经理。 “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领证的前夜,我跟你说我们的婚期只有两年?你的反应居然是高兴。后来你还总是把离婚挂在嘴边,一再提醒我,两年后我们要离婚。”陆薄言看着苏简安,深邃的目光里泛出冷意,“简安,你知不知道有好几次,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要上去掐住你?”
洛小夕是走到哪里都能交到一票朋友的性格,男性朋友也从来不少,他跟每个人都能聊,他也从来没有在意过,因为知道洛小夕只把他们当朋友,跟他们不会有一点可能。 “让我去吧。”她冷静的说,“我需要这次出差。”
苏简安知道陆薄言在生气,别人送上去他不一定愿意吃,于是点了点头,用托盘把馄饨端上二楼的书房。 苏亦承已经挑了一颗西芹交给摊主,老阿姨过秤后伸出四根手指,“那几毛钱零头就不要你的了。”
苏简安一睁开眼睛就开始等着陆薄言回家,而苏亦承一醒来,就在等洛小夕过来找他,这是昨天洛小夕亲口承诺的。 他移开视线闭上眼睛,再睁开时,已经不见苏简安的身影。
苏简安虽然知道苏亦承宠她,但对这个哥哥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,被他的目光削得忍不住往陆薄言怀里缩了缩。 平时苏亦承叫她干什么她都是懒懒的,唯独替苏亦承搭配衣服这件事上她一直保持着充沛的热情。
她是在睡得正香时被吵醒的,很快就又睡着了。 陆薄言却蹙着眉,老大不满意的样子。
现在,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想了。 苏简安满头雾水,眨了眨眼睛:“什么故意的?”
一瞬间,张玫佯装出来的镇定和优雅崩塌了,她慌忙拨通了父亲的电话。 把咖啡端进书房后,苏简安通常会找个借口赖着不走,本来以为陆薄言会不满她这么幼稚的行为,可他看起来更像是享受,只是让苏简安在他开会的时候不要出声。
“小夕,这个庆功趴呢,是秦魏帮你筹办的。”有人把秦魏推到洛小夕面前,“我们都商量好了,如果你不幸被淘汰了,那这就是安慰趴;如果你晋级了但排名不那么靠前,那这就是鼓励趴;现在,我替秦魏宣布这是庆功趴!” 再想起那个突然把方正叫走的电话,洛小夕不得不怀疑苏亦承:“是你把方正弄走的?”
以前偶尔也需要出差,需要用到的东西她早就熟烂于心,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,每次检查不是发现拿错了,就是拿漏了,最后她甚至拎着一件春天的披肩出来,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t恤。 他递出支票,或者是一串钥匙,两人的关系就回到再普通不过的普通朋友。
洛小夕毫不掩饰她的欣喜。 “……”苏简安mo了mo自己的脖子,不自觉的往chuang里面缩陆薄言有暴力倾向,她算是知道了。
他还是像白天那样迷人,虽然他的头发有些凌乱,但双眸紧闭的他更真实,不像白天那样完美得无可挑剔,彬彬有礼却难以亲近。 所以哪怕苏亦承要求,他也不可能和苏简安离婚。
苏简安的额头瞬间挂下来几道黑线。 她笑了笑:“这么说起来,我也要离你远点才对啊,你不也在打我的主意吗?”
苏亦承别开视线,想着该怎么处理才能不伤害到洛小夕。 说完他径直往前台走去。
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,点击搜索,果然,她和洛小夕的关系被曝光了,无数网友证实她们是好朋友,还连她们大学时的合照都翻了出来。 她蹙起眉。
“噢。” “不是。”苏简安摇头笑了笑,“我吃饱了。”
“什么叫‘他那种人’?”苏简安毫不留情的戳自己哥哥的伤口,“你不也一样吗?” 透明的玻璃窗外,金色的残阳散发出耀眼的余晖,阳光不像正午那样是一大片,而是一缕一缕的,投射过来在窗前铺了一层很浅的会跳动的金色,照得旁边的书架木色更深。
警察局发动了镇上熟悉山上地形的年轻人,又有十几个人加入了搜救的队伍。然而,荒山找人犹如大海捞针,一直到下午五点,还是任何线索都没有。 陆薄言看了看时间:“我先去公司处理点事情。”顿了顿,又对苏简安说,“妈和小夕陪着你,我晚上回来。”
所幸,乌篷船排水的哗哗声唤醒了洛小夕。 一辈子还有很长。